第48章 chapter.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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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chapter.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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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, 程頌恩註定無眠，而商應蘭更不可能安心睡著，她自知這話有多傷人, 可她作為母親, 沒有辦法置之不理。
程頌恩躺在商應蘭身側, 連呼吸都謹小慎微, 甚至不敢背過去睡。
就這樣保持了很久，商應蘭忽然握住了程頌恩的手, 她嘆了口氣:“頌恩, 阿述從小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, 所以我只能將心裏話告訴你, 只有你不願意，他才能放手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程頌恩說，“伯母，前些日子城東的山莊發生了泥石流, 村子裏都是老人和孩子, 房子也因為災害破敗不堪，我和同事去那邊做過報道, 回來之後一直有想去村子裏做支教的念頭，只是不知道您和伯父會不會同意。”
商應蘭沒想到程頌恩會同她說這個，很是驚訝:“支教？”
“嗯, 不過現在想想，我也長大了，有些事也該自己決定了。”
商應蘭徹底沈默下來，她明白程頌恩的用意, 話是她親口說出去的，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。
商應蘭說道:“你要想去就去吧。”
“謝謝伯母。”
程頌恩確實有了解過, 支教的時間在九月份，她提交申請也來得及，只是一直猶豫怎麽向家裏人開口，更不知怎麽同謝容述講。
這一去是兩年，地方又偏，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港城，也許兩年不見，謝容述對她的感情慢慢淡了，也或許，她也有了新的方向，離開港城……
離開港城？程頌恩想到這，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對謝容述竟到了這樣絕情的地步，這是她多年從未有過的想法。
算了，她欠謝容述的也不止這一回。
–
隔天程頌恩和謝容述一同離開。
他先送程頌恩去電視臺，一路程頌恩都靠著休息，一句話也沒有說過，他以為是昨晚沒睡好，便不再打擾。
等車到了電視臺樓下，謝容述才喚了程頌恩的名字，她迅速睜開眼，拿起包便要下車。
剛打開門，手臂被謝容述拉住，她回過頭看他。
謝容述笑說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麽？”
程頌恩一楞，隨後才想起，她湊到謝容述跟前，親了下他的臉，笑意很淡:“那我去上班。”
“好。”謝容述說，“累了就休息，看你今天沒精打采的。”
程頌恩的眸光閃了閃，彎著唇角:“我不天天都這樣。”
“那就我這個男朋友再努力照顧好你的身體吧？”
程頌恩只笑著，沒有回應:“那我去上班了。”
謝容述揚了揚下巴:“去吧。”
到了臺裏，程頌恩去材料室找到前段時間關於新塬村的報道，還有相關學校的資源介紹。
新塬村地處偏僻，遭遇惡劣暴雨天氣多發泥石流，學校雖說距離山林有些距離，但條件艱苦，年輕老師大多都受不了這樣的苦。
每年來的年輕老師走了一批又一批，學校對此也沒什麽辦法，畢竟資源能力有限。
程頌恩並不缺錢，她這些年工作手裏也有些積蓄，學校管住宿，有食堂，她倒是可以不要工資。
只是單靠她自己幫不了整個學校，倒不如和商應蘭談談，若是能拿出更多的資金來招聘老師和改善學校環境，一切都會變得簡單很多。
程頌恩正看著，沒註意到許文瑤在她身後，被她突然的聲音嚇得不輕。
“你要去新塬村支教？”
程頌恩煩躁道:“你有事嗎？”
“沒啊，問你要不要一起拼個單。”許文瑤拿著手機屏幕給程頌恩看，“我吃不了那麽多，買太少又不配送。”
程頌恩心裏正亂，又在想如何同商應蘭開口，隨口便回答了。
“你點吧，一會兒發你。”
“ok！”許文瑤點好後，拉了椅子過來同程頌恩閑聊，“你這是打算去新塬村？”
程頌恩瞥了許文瑤一眼，很快又放回資料上，淡淡道:“好奇，隨便看看。”
“你怎麽會隨便看看。”
許文瑤說完這句，並不期待程頌恩能回她什麽，只低著頭刷著短視頻。
程頌恩也確實沒回，她記得莊雯之前去考過支教，只不過因為家裏的原因沒去，具體申請流程她可以請教莊雯。
她找到莊雯的微信，說了自己要去支教的想法，約了莊雯晚上出來細聊。
原本程頌恩想告訴謝容述，可今晚他不巧要去出差幾天，今晚的飛機，兩個人是見不上了。
程頌恩跟著松了口氣，至少這幾天不需要那麽緊張了，她下了班收拾東西打車去赴約。
莊雯加班，來的晚了些，擔心程頌恩等久了，一路風塵仆仆似的趕了過來。
“臨下班，開了個會。”
“沒事。”程頌恩笑說，“我也剛到不久。”
莊雯坐下，拿起水壺倒了杯水，猛地灌了下去，她擦了擦嘴角問:“怎麽突然想要去支教了？在電視臺不開心？”
莊雯知道，電視臺是程頌恩當初費了好大力氣才考進去的，雖然後來鬧了分歧，意見相悖，但還不至於到放棄這份工作去支教的地步。
“沒不開心。”程頌恩垂眸，還是將昨晚的事同莊雯講了，畢竟也沒什麽隱瞞她的必要。
莊雯驚訝的是另一件事，不過也在意料之中。
“你和謝容述？”莊雯問，“我的天。”
莊雯第一次見謝容述還是那年他們在咖啡廳兼職那次，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，看起來很不好相與。
程頌恩點頭:“是他。”
莊雯嘆氣道:“這事還挺為難，要是站在母親的角度來說，看著自己的兩個人兒子為著同一個人，其中一個還……”
“但你也沒錯。”莊雯說，“感情本就不是可以理清楚的東西，否則民政局每年就不會擠那麽多人了。”
程頌恩笑了聲:“你怎麽學會開玩笑了？”
“工作嘛，總要不好一板一眼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程頌恩托著腮，“我也是靠著謝家，才不需要打點職場關系。”
莊雯安慰她:“也不是這麽說的，所以你打算去支教，好離謝容述遠點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是個好主意，但貌似是眼下唯一合理且更快的辦法了，只是對他不太公平。”
程頌恩何嘗不知道，可商應蘭已經說出口的話，她也答應了的，即便是傷害到謝容述，也必須去做。
她心裏難受極了:“家人養我一場，我不想他們到頭來，後悔當初收養我的這個決定。”
莊雯冷靜道:“我也不說什麽你應該為自己而活那些冠冕堂皇的話，既然你下定決心，別後悔就行。”
程頌恩既已決定，就不會後悔。
後面，莊雯大概講了申請流程和一些註意事項，內容倒沒什麽，就是這一去兩年，再難也得堅持。
臨走，莊雯還是問她一句:“想好怎麽同他說了嗎？
“沒有。”程頌恩擡頭看著夜空，“其實……我很怕同他說再見。”
莊雯卻突然笑了。
程頌恩看向她。
莊雯解釋說:“讀書時我問過幾次和你那位謝大哥的感情，你總回答不上來，你看，這才是愛啊。”
送走了莊雯，程頌恩開車在大街上溜達，也沒個目的地，只是看到路就走，看到紅綠燈就停。
許多聲音在她的腦海徘徊不停，他不想聽，卻也不得不聽，仿佛這一輩子從來沒有任何事能由得了她自己。
–
謝容述這次出差離開了一周，直到這天淩晨才回來，程頌恩正睡著，感受到身側有人，想到是他，便翻身回抱住了他。
倒是謝容述沒想到她的反應，呼吸一滯，半晌才有動作，他擡手撥開她側臉的碎發，認真打量著她。
程頌恩閉著眼睛問:“不是說後天才回來？”
“原本是後天。”謝容述說，“臨時計劃有變。”
程頌恩太困了，也沒多問，只是往謝容述懷裏縮了縮，拖著困意的聲音:“那你陪我睡覺吧。”
她難得這樣黏著謝容述，他自然是什麽都依著她，連襯衫都不脫了，就這樣伸出手臂，緊緊摟著她睡覺。
……
豎日清晨，程頌恩先醒，發現身邊睡著謝容述還是怔了下，才想起昨晚他就回來了。
她沒打擾謝容述休息，起身去了浴室洗漱，謝容述累壞了，她這樣的動靜平時早該醒了。
程頌恩帶上房門，客廳烤了片吐司隨便墊吧墊吧便去上班了。
剛到電視臺她就收到了謝容述發來的微信。
「走也不說一聲。」
程頌恩:「想你多休息會兒。」
謝容述:「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麽趕回來？」
程頌恩怔了一秒，看了眼日期才發現今天是自己的生日，他就為這個連夜趕行程回來？
說出來，連程頌恩自己都不一定會為了謝容述做到這個地步。
半天不見她回覆，謝容述又發來一條語音，聲音還帶著幾分困倦，語調輕緩沙啞:“今晚我去接你，可別再給自己安排工作了程記者。”
程頌恩手指落在手機鍵盤上，遲遲沒有回應，她今天一早剛收到同意申請的回覆，而謝容述卻不遠萬裏只為了給她過這個生日。
程頌恩仰著頭靠在椅背上，自我放棄似的將手機扔在一邊，她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，那個追逐著程兆山的她。
而今，她變成了程兆山。
程頌恩想了想，至少不該在此刻同謝容述說明白，她做不到如此狠心。
她摸到手機，回覆了謝容述。
「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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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躺在商應蘭身側, 連呼吸都謹小慎微, 甚至不敢背過去睡。
就這樣保持了很久，商應蘭忽然握住了程頌恩的手, 她嘆了口氣:“頌恩, 阿述從小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, 所以我只能將心裏話告訴你, 只有你不願意，他才能放手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程頌恩說，“伯母，前些日子城東的山莊發生了泥石流, 村子裏都是老人和孩子, 房子也因為災害破敗不堪，我和同事去那邊做過報道, 回來之後一直有想去村子裏做支教的念頭，只是不知道您和伯父會不會同意。”
商應蘭沒想到程頌恩會同她說這個，很是驚訝:“支教？”
“嗯, 不過現在想想，我也長大了，有些事也該自己決定了。”
商應蘭徹底沈默下來，她明白程頌恩的用意, 話是她親口說出去的，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。
商應蘭說道:“你要想去就去吧。”
“謝謝伯母。”
程頌恩確實有了解過, 支教的時間在九月份，她提交申請也來得及，只是一直猶豫怎麽向家裏人開口，更不知怎麽同謝容述講。
這一去是兩年，地方又偏，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港城，也許兩年不見，謝容述對她的感情慢慢淡了，也或許，她也有了新的方向，離開港城……
離開港城？程頌恩想到這，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對謝容述竟到了這樣絕情的地步，這是她多年從未有過的想法。
算了，她欠謝容述的也不止這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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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程頌恩和謝容述一同離開。
他先送程頌恩去電視臺，一路程頌恩都靠著休息，一句話也沒有說過，他以為是昨晚沒睡好，便不再打擾。
等車到了電視臺樓下，謝容述才喚了程頌恩的名字，她迅速睜開眼，拿起包便要下車。
剛打開門，手臂被謝容述拉住，她回過頭看他。
謝容述笑說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麽？”
程頌恩一楞，隨後才想起，她湊到謝容述跟前，親了下他的臉，笑意很淡:“那我去上班。”
“好。”謝容述說，“累了就休息，看你今天沒精打采的。”
程頌恩的眸光閃了閃，彎著唇角:“我不天天都這樣。”
“那就我這個男朋友再努力照顧好你的身體吧？”
程頌恩只笑著，沒有回應:“那我去上班了。”
謝容述揚了揚下巴:“去吧。”
到了臺裏，程頌恩去材料室找到前段時間關於新塬村的報道，還有相關學校的資源介紹。
新塬村地處偏僻，遭遇惡劣暴雨天氣多發泥石流，學校雖說距離山林有些距離，但條件艱苦，年輕老師大多都受不了這樣的苦。
每年來的年輕老師走了一批又一批，學校對此也沒什麽辦法，畢竟資源能力有限。
程頌恩並不缺錢，她這些年工作手裏也有些積蓄，學校管住宿，有食堂，她倒是可以不要工資。
只是單靠她自己幫不了整個學校，倒不如和商應蘭談談，若是能拿出更多的資金來招聘老師和改善學校環境，一切都會變得簡單很多。
程頌恩正看著，沒註意到許文瑤在她身後，被她突然的聲音嚇得不輕。
“你要去新塬村支教？”
程頌恩煩躁道:“你有事嗎？”
“沒啊，問你要不要一起拼個單。”許文瑤拿著手機屏幕給程頌恩看，“我吃不了那麽多，買太少又不配送。”
程頌恩心裏正亂，又在想如何同商應蘭開口，隨口便回答了。
“你點吧，一會兒發你。”
“ok！”許文瑤點好後，拉了椅子過來同程頌恩閑聊，“你這是打算去新塬村？”
程頌恩瞥了許文瑤一眼，很快又放回資料上，淡淡道:“好奇，隨便看看。”
“你怎麽會隨便看看。”
許文瑤說完這句，並不期待程頌恩能回她什麽，只低著頭刷著短視頻。
程頌恩也確實沒回，她記得莊雯之前去考過支教，只不過因為家裏的原因沒去，具體申請流程她可以請教莊雯。
她找到莊雯的微信，說了自己要去支教的想法，約了莊雯晚上出來細聊。
原本程頌恩想告訴謝容述，可今晚他不巧要去出差幾天，今晚的飛機，兩個人是見不上了。
程頌恩跟著松了口氣，至少這幾天不需要那麽緊張了，她下了班收拾東西打車去赴約。
莊雯加班，來的晚了些，擔心程頌恩等久了，一路風塵仆仆似的趕了過來。
“臨下班，開了個會。”
“沒事。”程頌恩笑說，“我也剛到不久。”
莊雯坐下，拿起水壺倒了杯水，猛地灌了下去，她擦了擦嘴角問:“怎麽突然想要去支教了？在電視臺不開心？”
莊雯知道，電視臺是程頌恩當初費了好大力氣才考進去的，雖然後來鬧了分歧，意見相悖，但還不至於到放棄這份工作去支教的地步。
“沒不開心。”程頌恩垂眸，還是將昨晚的事同莊雯講了，畢竟也沒什麽隱瞞她的必要。
莊雯驚訝的是另一件事，不過也在意料之中。
“你和謝容述？”莊雯問，“我的天。”
莊雯第一次見謝容述還是那年他們在咖啡廳兼職那次，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，看起來很不好相與。
程頌恩點頭:“是他。”
莊雯嘆氣道:“這事還挺為難，要是站在母親的角度來說，看著自己的兩個人兒子為著同一個人，其中一個還……”
“但你也沒錯。”莊雯說，“感情本就不是可以理清楚的東西，否則民政局每年就不會擠那麽多人了。”
程頌恩笑了聲:“你怎麽學會開玩笑了？”
“工作嘛，總要不好一板一眼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程頌恩托著腮，“我也是靠著謝家，才不需要打點職場關系。”
莊雯安慰她:“也不是這麽說的，所以你打算去支教，好離謝容述遠點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是個好主意，但貌似是眼下唯一合理且更快的辦法了，只是對他不太公平。”
程頌恩何嘗不知道，可商應蘭已經說出口的話，她也答應了的，即便是傷害到謝容述，也必須去做。
她心裏難受極了:“家人養我一場，我不想他們到頭來，後悔當初收養我的這個決定。”
莊雯冷靜道:“我也不說什麽你應該為自己而活那些冠冕堂皇的話，既然你下定決心，別後悔就行。”
程頌恩既已決定，就不會後悔。
後面，莊雯大概講了申請流程和一些註意事項，內容倒沒什麽，就是這一去兩年，再難也得堅持。
臨走，莊雯還是問她一句:“想好怎麽同他說了嗎？
“沒有。”程頌恩擡頭看著夜空，“其實……我很怕同他說再見。”
莊雯卻突然笑了。
程頌恩看向她。
莊雯解釋說:“讀書時我問過幾次和你那位謝大哥的感情，你總回答不上來，你看，這才是愛啊。”
送走了莊雯，程頌恩開車在大街上溜達，也沒個目的地，只是看到路就走，看到紅綠燈就停。
許多聲音在她的腦海徘徊不停，他不想聽，卻也不得不聽，仿佛這一輩子從來沒有任何事能由得了她自己。
–
謝容述這次出差離開了一周，直到這天淩晨才回來，程頌恩正睡著，感受到身側有人，想到是他，便翻身回抱住了他。
倒是謝容述沒想到她的反應，呼吸一滯，半晌才有動作，他擡手撥開她側臉的碎發，認真打量著她。
程頌恩閉著眼睛問:“不是說後天才回來？”
“原本是後天。”謝容述說，“臨時計劃有變。”
程頌恩太困了，也沒多問，只是往謝容述懷裏縮了縮，拖著困意的聲音:“那你陪我睡覺吧。”
她難得這樣黏著謝容述，他自然是什麽都依著她，連襯衫都不脫了，就這樣伸出手臂，緊緊摟著她睡覺。
……
豎日清晨，程頌恩先醒，發現身邊睡著謝容述還是怔了下，才想起昨晚他就回來了。
她沒打擾謝容述休息，起身去了浴室洗漱，謝容述累壞了，她這樣的動靜平時早該醒了。
程頌恩帶上房門，客廳烤了片吐司隨便墊吧墊吧便去上班了。
剛到電視臺她就收到了謝容述發來的微信。
「走也不說一聲。」
程頌恩:「想你多休息會兒。」
謝容述:「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麽趕回來？」
程頌恩怔了一秒，看了眼日期才發現今天是自己的生日，他就為這個連夜趕行程回來？
說出來，連程頌恩自己都不一定會為了謝容述做到這個地步。
半天不見她回覆，謝容述又發來一條語音，聲音還帶著幾分困倦，語調輕緩沙啞:“今晚我去接你，可別再給自己安排工作了程記者。”
程頌恩手指落在手機鍵盤上，遲遲沒有回應，她今天一早剛收到同意申請的回覆，而謝容述卻不遠萬裏只為了給她過這個生日。
程頌恩仰著頭靠在椅背上，自我放棄似的將手機扔在一邊，她仿佛看見了多年前的自己，那個追逐著程兆山的她。
而今，她變成了程兆山。
程頌恩想了想，至少不該在此刻同謝容述說明白，她做不到如此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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